走板【毕省】【楼诚】

主毕省 副楼诚

略言之 楼诚负责甜 毕省负责作

这是上篇走板
下篇名为荒腔
主楼诚 副毕省

终于把我心心念念的两对西皮写一块去了 开心(ง •̀-•́)ง



———



毕忠良派人把表给明楼先生送去时,特意避开了苏三省。那块表正是昨个两人一起逛表店时苏三省一眼看上的,店员给他试戴了就不愿脱下来,举着手腕在灯光底下怎么瞧怎么满意。扭头问他觉得如何,毕忠良只心不在焉说了句好,哪知道就要他给买下来。
毕忠良不是不愿意买,而是在某些地方他其实轴得很。这表若算是对下属的奖励,怎么说也要完成任务之后名正言顺赏下去,而现在这时机不对,地点也不对;若是单纯算个礼物,两人本是一起去表店里打算给明楼先生挑块表的,这先给他买了一块,意义也是不明不白。毕忠良不爱干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于是就拒绝了。

苏三省只冷着脸看了他不过一秒,继而扯开唇角笑了出来:“是,毕老板有的是钱,可也不关我什么事,凭什么给我买表呢。抱歉,逾越了。”

毕忠良也不再解释,看着苏三省先出门钻进了车里,这才扭头吩咐手下把表给包起来,待明日给明先生送去。

明楼先生也算不上是个爱表之人,但是他手下那个明诚却是。这话还是苏三省说的。他一看毕忠良一副成天只知道坐在办公室里喝花雕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德行,就总是跃跃欲试的样子,对什么事都打听得一清二白,有事没事在他耳边子嚼两句,既替他省了力,也不算抹他这个上司的面子。
苏三省啊,到底是个聪明人。

这边明楼接见了毕忠良派去的人,照例一番礼貌往来,却怎么也不愿意收下那块表,只是毕忠良的人也不是轻易就能给打发了的,再三说明了上司的用意,放下表就离开了。
明楼托着那表盒沉思,明诚在一旁站着沉默不语,不想忽然听见明楼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抬眼看见他打开了表盒,问他喜不喜欢这个款式。

“大哥,这礼太重,你问我喜不喜欢……也不合适啊。”
“我只当问你一句喜不喜欢,又没说给你。”
明诚撇了撇嘴,这才接过表盒细看了会儿,眼神里已有了些许光亮。
“喜欢吧?”
“喜欢。”
明楼点了一下头,说赶明儿你把这表给人送回去,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块一样的。
明诚答应了声,还是那副正经模样,嘴角却掩饰不住微微翘了起来。

毕忠良没想到第二天明诚亲自把表送还了来。他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明诚推了门进来,把那只深蓝色天鹅绒缎面的表盒轻轻搁在桌面上,抬眼朝毕忠良微笑了一下,说:“明先生特地派我来把这个还给您,说生意面上有什么需要照应的那是应该,只是实在不能收下这份礼。”
毕忠良放下茶杯,习惯性眯起眼睛打量了明诚一会儿,才开口道:“既然明先生不收,那阿诚先生就收了吧,我这就是份心意,也不好就这样被拒绝了不是。”
明诚依然微笑回绝:“明先生不收,我又怎么敢收。先生的好意明先生心领了,这礼物还请不要强求得好。”
“既然这样,”毕忠良抬手将表盒移了过来,“那改日我再请二位吃顿饭。”
明诚道了声谢,正要告辞离去,不想办公室的门却猝不及防被推了开,苏三省闯了进来,撞见明诚微微愣了一下,这才颔首鞠躬打了个招呼,一抬头就瞅见了桌上的表盒。

“毕老板,你们正事可聊完了?不介意我在这儿坐坐吧。”

毕忠良起了身,把明诚送到了门口,“明诚先生回去还请把我的话带到,明先生有空还赏脸跟毕某一起坐下吃个饭。”

“一定。”


明诚抬脚离去,毕忠良探了两秒,等人走远了,这才关上门,转身就看见苏三省趴在桌子上捧着那块表看来看去。
“毕老板眼光独到,选了这么块好表,只可惜明先生不喜欢。”
毕忠良沉着脸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句:“你有什么资格跟我闹脾气。”
苏三省放下表嘻嘻笑道:“我哪敢和毕老板闹脾气,我还得靠毕老板赚钱养家呢。”
毕忠良坐回桌前,将那只表盒扔进了抽屉里,不去看苏三省那一张病态苍白的脸,还有那双隐藏在额发间不羁又隐忍的眼睛。
“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有事。”苏三省弯着眼角往他跟前一坐,两手搁在桌面上,其中一只手的食指还在胡乱打着节拍,小动作多得让人心烦气躁。他端起毕忠良面前的酒壶,摇了两下,说,“我正想请你晚上喝杯酒呢。”
“喝什么酒。”
“品花雕聊风月,不好么。”苏三省忽然歪着脑袋,眼睛眯成两条细线,闪着微弱而精亮的光。
毕忠良忽然有些摸不准。只说了声好。

晚上毕忠良下了班,走出办公室了又忽然折返回来,在半掩的窗前站了会儿。屋顶月色正当好。
他弯腰打开了抽屉,将那只表盒塞进了大衣口袋里。
到了那家常去的酒馆时,苏三省已经坐在里面了,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斟酒,百无聊赖的样子。毕忠良走到他对面坐下,掏出表盒搁在了桌面上。
“怎么。”
苏三省仰头饮完了一杯酒,皱着脸咂嘴,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瞧着他。
“拿去吧。”毕忠良只觉得头疼,接过苏三省手里的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
“给我的?”苏三省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等毕忠良点了头,才欢喜地拿起表盒,“毕老板人真大方。”
毕忠良没说话。他不喜欢苏三省这幅样子,生气的时候总是笑着,前一秒说喜欢下一秒就能讨厌,面对他也总是没有一句真心实意的话。毕忠良不喜欢,这种难以掌控的感觉。
留他在身边,既是帮手,也是祸端。
苏三省戴上那块表之后把手腕举到毕忠良眼前给他看,那只从端正整齐的袖口微微露出来的白皙瘦削、骨骼分明的手腕在毕忠良的视线中划开一道白,腕上精致高档的男士手表却也是相形见绌了些。毕忠良抬手抓住了他,指尖扣在他的脉门上,感受到微弱而清晰的生命的跳动。

“好看。”这话毕忠良是认真说的。
苏三省不动声色地把手挣开缩了回去,给他倒了杯酒,开玩笑似的说,“我要是能深入共【毕省】党内部获得情报,你就给我涨工资,你看行不。”
毕忠良皱眉:“你?不行。”
“为什么。”
“你不负责这个。”
“可是我有能力。”苏三省把眼睛睁圆了,见毕忠良仍然不为所动,只好凄笑了一下,“你不相信我,是么。”
毕忠良只管喝酒不搭理他。
“毕老板您慢慢喝,三省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说罢,苏三省起了身,未等毕忠良再开口,就头也不回离去了。
那只雕花瓷杯还搁在原处,映着杯中月色如洗,里头剩余的小半杯花雕也还在冒着腾腾热气。


才入冬的吴淞路夜里就少了许多人气,苏三省裹紧了身上的军装,高筒皮靴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很响,像是踩碎了一地枯叶,吱吱呀呀,在寂静的夜里就更听得清晰。他走了好一会儿,然后去了米高梅。李小男每天晚上都在那儿跳舞喝酒。

苏三省其实挺喜欢李小男的,但她老喜欢在他面前哭,哭诉陈深对她好又不愿意娶她,害她就一直这么耽误着。苏三省总是一笑置之,他不了解陈深,也不感兴趣,但李小男身子暖,跟她贴在一起总会有一股恰好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进心里,蔓延全身。苏三省贪恋这股温度,特别是在这样寒冷的夜里。
他才在毕忠良跟前放下了酒杯,转头又在李小男那儿喝了起来,喝得脑子晕晕乎乎,鼻尖热热的,吐出来的呼吸都像是冒着热气。他把脑袋搁在李小男的大腿上,说没事,你别哭,我带你走。
李小男哭着哭着就笑了,说苏三省你真是说谎不打草稿。
苏三省只管摇头,天冷了,你这儿暖和。
李小男笑着笑着就不说话了。

那天晚上苏三省跟李小男一块儿回了家,两人走到巷子口接了吻。他把李小男的手抓在手心里,那块腕表在漆黑月色里发着光。他将袖口往下扯了扯,把那点玻璃表面反射的光给遮了去。


毕忠良在上海饭店摆了一桌,请明先生来吃饭,明楼只带了明诚过来。毕忠良说起自己在吴淞码头开的店子时,明楼指了指身旁的明诚说,毕先生不必担心,吴淞码头这一块是阿诚在周旋,他有熟人,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毕忠良注意到明诚脖子上的领带和明楼是一样的,暗地里留了个心眼。他知道这两人平日里总是同进同出,明诚作为明楼手下的同时也是他的心腹,明楼生意上的人脉,多半可能都是明诚在牵引。
明诚忽然问起了直属行动队的二分队队长苏三省,他像是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不知道毕先生手下的苏三省是否在上海也有些生意场上的人脉,这几天我因故走访了一些朋友,甚有几位向我提起他,想问毕先生的土膏行生意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
毕忠良沉默了一下,这才微笑道:“不过就是派他去给我进些货,没什么问题。”
明诚点点头,扭头喊来服务员要了一瓶拉菲。明楼笑说这是一点心意,毕先生请我吃饭,我请毕先生喝酒,礼尚往来。 三人吃过饭,明楼和明诚告辞离去,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明诚才谨慎说起刚才的事。
“大哥,您说苏三省的行动是都听命于毕忠良的对么?”
“明面上的都是,我看刚刚毕忠良的反应,还不知道共党内部混了苏三省的人。”
明诚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明楼,没想到视线却正好撞进他的眼里,明楼忽然沉着声音说:“你把领带给我取了。”
明诚不以为然:“为什么?”
“你想暴露什么?还是今天出门没好好挑领带?”
明诚瞟了一眼他的脖子,这才会意:“我哪知道大哥今天系的也是这条。”
“取了。”
明诚哦了一声,撇撇嘴,单手扯开领带,扔在了副驾驶座上。

毕忠良几天没看见苏三省的影子,规定的每日汇报工作也被抛到了脑后。他想起那天晚上苏三省有点受伤有点难过的眼神,问他是不是不相信他。又想起明诚点到即止别有深意的询问,他压根没让苏三省去替他走访。说不起疑心是假的,他毕忠良这辈子不信任何人。可一个苏三省,偏让他总是头疼。
问了手下的人苏三省的去处,得知他正在米高梅,确切地说,他这几天都在米高梅。
傍晚毕忠良开车去了苏三省的住处,在紧锁的门前站了会儿,心里一早升起的那股火涨势愈发大了。他想喝酒,也有点后悔自己之前没学会抽烟,省得有时候到了火口也没法发泄,憋着心里难受,兴许还会把身子给憋坏了。
他在原地踱了几步,觉得有点冷,就回了车里去继续等。
苏三省又是和李小男一起回来的,老远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伙人,边上停着一辆车,那车眼熟得很,用不着猜就知道里头坐着的是毕忠良。
他忽然拉住李小男,让她先回去。他知道毕忠良这会儿肯定是生着气的,万一没控制住一枪打在李小男身上,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等他走到跟前,毕忠良下了车,阴沉着一张脸看他,半晌才开口:“去哪儿了。”
“喝酒。”
“放着正经工作不做,成天跟妓女混在一起喝酒作乐?”
“她不是妓女,她是个演员。”苏三省笑了一下,“我喜欢着她呢。”
毕忠良见不得他这幅表情,笑得寒碜,眼角唇角全是冷意,偏还没皮没脸地跟他嘻嘻笑,他看了就火大。
“苏三省。”毕忠良咬牙切齿地开口,拔了枪指着他“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一枪要了你的命。”
苏三省歪着嘴看了他一眼:“你从来就没相信过我,哪谈得上什么背叛。只要你高兴,多少颗枪子儿我都吃。”
这夜空无月色,只有路灯底下惨戚戚的昏黄灯光,照得苏三省面色骇人。他微微歪着头,一手覆在腰间的枪套上,一手背在身后,眼神阴冷地盯着毕忠良手里那个黑暗的枪口。
他缓缓开了枪套,手指隐藏在黑暗里,像是一场漫长的寻觅。子弹划破了黑暗在枪响的那一刻飞到他正要举起的手边,苏三省痛得下意识缩回了手,手腕上的表碎在了地上,表盘上混着几点殷红的血迹,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苏三省捂着手腕直起腰来,冲毕忠良恶狠狠地笑了一下。 毕忠良心想,到了这一刻,他也还是掌控不了这个人。


毕忠良愈发凶狠地喝酒。平日里他只是依赖性喝上两口,却从不像这几天这般,一个人锁在办公室里,酒壶里总在温着花雕,一壶接着一壶,喝得胸口烧灼,喝得胃里起火,喝得两眼发红。他找不到苏三省了,也碍不下面子老是去问他队里的人。他就这么耗着,等着苏三省自己送上门来。
可要知道苏三省哪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他那么倔,从里到外,言行举止里全是一股子跟人逆着来的倔气。就是因为这样才老让毕忠良头疼,他怎么会自己回来找他呢。
毕忠良派人去了趟米高梅,苏三省不在那儿,李小男却无端端被一群人架着送上了车,嘴里骂着喊着也得不到回应。她被送进了毕忠良的办公室,咬着一口银牙乱抓乱挠,累了就缩在沙发里唱周璇,毕忠良烦得很,叫她不要吵。

李小男忽然朝他尖声叫骂:“你抓我干什么!我跟苏三省没关系!”
毕忠良端起茶杯,坐在窗子前自顾自品着花雕,好半晌才开口:“你把情报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毕忠良没说,也没处说,他一早就查出了李小男的共【毕省】党嫌疑人身份。他把她放在苏三省那儿,等着事实认证他的想法,往私了讲,是舍不得怀疑苏三省。
可是李小男一提到苏三省就破口大骂,骂他是个混蛋,人渣。毕忠良挑眉,听见李小男说,他窃取了我的情报,我原以为他是真心喜欢我!

毕忠良没杀她,相反他的心情因此好了起来,他将李小男关押在优待室,还微笑着给她倒了杯热茶。
他还站在窗子前,抬头看见屋顶上飞起一片鸽子,哗啦啦扑着翅膀转眼就飞去了另一边晴空。总之这样的天气,恰好的阳光晒在恰好的人身上,但谁能预料得到明天是否一如既往晴空万里。
毕忠良坐回桌前,拉开抽屉,从深处掏出一个新的表盒,他打开来放在眼前端详,那块光洁锃亮的玻璃面上反射着浅白色的光,在他的眼睛里荡漾出整片湖泊。

李小男被抓的第二天,毕忠良派去守在米高梅的人说,苏三省没见着李小男,直打那儿到总部大楼来了。
毕忠良正温着一壶花雕,小巧的陶瓷酒杯在手里来回把玩,他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办公室大门,等着他推门而入。
只是等到了傍晚,也没见苏三省过来。毕忠良扭头看了一眼窗外阴沉沉的天,远处传来阵阵沉闷的雷鸣,他看了一眼手表,只端坐在桌前,不动声色。
不一会儿倾盆大雨一泻而下,巨大的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声响。毕忠良起了身,看着雨雾中模糊不清的昏黄路灯,拿了把黑伞下楼去了。
说来也巧,他正走到了大门口,就见苏三省从车上下来,他没带伞,兜头淋了个透湿,见着毕忠良站在门口,于是止了脚步,就杵在他对面,阴着脸看他。
毕忠良将手中的伞扔给他,被他一脚踹在了路边。
“李小男还好好的。”
苏三省撇了一下嘴角:“她要杀要剐随你便,和我没关系。”
“你说真的?”毕忠良挑眉。
“她肯定都告诉你了。我窃取了她的情报,杀了她的线人,她恨我入骨。”
毕忠良没搭理他这话,只说,你先进来,别站在外头淋雨。
“我站着挺好。”苏三省梗着脖子说,他一生出这幅模样,毕忠良就没办法。
他穿着一身黑色中山服,领口的纽扣扣得紧紧的,只露出白皙削弱的脖子,三七开的头发被雨水打湿搭在头顶上,那缕发梢不断滴下水来,流进他的眼睛里,使他有些睁不开眼。 “你到底是不相信我,对么。”
毕忠良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他往前走了几步,已经有雨点落在他的肩上,黑色长袍氤氲些雾气出来。
“你别过来。”苏三省朝他低声吼道,“除非你也想吃枪子儿。”
毕忠良不听,他干脆走到了苏三省面前,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被子弹擦伤的那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有些浅色的疤痕,毕忠良忽然觉得心疼,但他面上是绝对看不出什么情绪的。
他从衣兜里掏出那只新的腕表,不由分说套在苏三省的手腕上,遮住了那一抹枪痕。
“只要你高兴,多少枪子儿我都吃。”
苏三省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得全身发抖,直到唇齿间尝到了布料混着雨水渗出来的血腥味。
毕忠良吭也没吭一声,他傻到不知道要抱住三省颤抖的身子,也不知道要把他的手塞进自己的心窝里。他就站在那儿等到苏三省松了口,才感觉到左边肩膀隐隐作痛。
我毕忠良这辈子是决计不会相信什么人的,但若是非要排上个号,那就只有苏三省了。

雨势丝毫不减退怯,苏三省的手还在毕忠良的手心里窝着。天一冷,他就特别依赖那些难能可贵的温度。谁也不知道,苏三省是极怕冷的。毕忠良身上有花雕冒着热气的温度,从黑色长袍里透出来,在雨里也是往上升腾着的,比拍着翅膀的白鸽升得还高。
他心想,待会儿要把毕忠良办公室里的花雕全给喝光了。





Fin



评论(14)
热度(152)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像人像狗又像猪 | Powered by LOFTER